孙立孙新——《水浒传》中的琼州人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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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水浒传》是中国四大古典小说之一。小说描述了众多好汉因缘际会,啸聚山林,“八方共域,异性一家”。说到梁山好汉的故事,不少人都能眉飞色舞地叙述一番,什么“武松醉打蒋门神”啦,什么“鲁智深大闹野猪林”啦。这些好汉大多来自山东、河北,有的来自西北。不知大家是否留意,其中还有来自琼州的呢。

   不错,来自琼州的好汉就是孙立、孙新俩兄弟。《水浒传》第四十九回《解珍解宝双越狱,孙立孙新大劫牢》描述道,登州城外高山有老虎伤人,猎户两头蛇解珍、双尾蝎解宝兄弟俩领受了官府的“甘限文书”,上山捕捉老虎。兄弟俩虽武功了得,毕竟没武松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本事。他们在山上埋下窝弓,专候老虎上钩。老虎中了药箭,却不立马死去,而是连滚带跑,等到药力发作,才骨碌碌滚下山去。而山下却是毛太公的庄园。这毛太公按说不缺钱花,却鬼迷心窍,不仅叫庄丁把老虎扛到县府邀功请赏,还把解珍解宝捆绑起来解去官府关入大牢。眼看着两头蛇就要变成一头蛇,双尾蝎就要变成单尾蝎,忽然绝处逢生,有个小牢子铁叫子乐和与解珍解宝攀上了关系。解珍解宝的堂妹母大虫顾大嫂是孙新的妻子,而乐和刚好又是孙立的内弟。因此,乐和为了私家情谊,忘记了铁的纪律,为解珍解宝之事给母大虫顾大嫂通风报信。母大虫赶紧叫人找回惧内的丈夫。于是,孙新率先登场亮相了。对他的描述有诗为证:

   军班才俊子,眉目有神威。

   身在蓬莱寓,家从琼海移。

   自藏鸿鹄志,恰配虎狼妻。

   鞭举龙双见,枪来蟒独飞。

   年似孙郎少,人称小尉迟。

   该诗称,孙新一家是从“琼海”迁移过来的。并称,“原来这孙新祖是琼州人氏,军官子孙,因调来登州驻扎,弟兄就此为家。”夫妻俩商量后,决定劫牢。除了找来出林龙邹渊、独角龙邹润协助外,最重要的就是哥哥孙立的出头了。没有他,劫牢的事万不可成。孙立登场时,不再介绍他的出身籍贯,而是描述他弓马娴熟,武功了得。可不,有诗为证:

   胡须黑雾飘,性格流星急。

   鞭抢最娴熟,弓箭常温习。

   阔脸似妆金,双睛如点漆。

   军中显姓名,病尉迟孙立。

   孙立纵然一千个不愿意,也没有回头路走了,否则就要吃连坐的官司。在解救解珍解宝之后,孙立一行星夜赶往梁山泊。这时,宋江正率领梁山众好汉攻打祝家庄。在祝家三杰及武术教师栾廷玉的抵抗下,宋江军马接连受挫,处在焦头烂额之际。孙立随即送上见面礼,原来他与栾廷玉是同门师兄弟。于是他重新挂起“登州兵马提辖孙立”的旗号,以登州与郓州换防为借口,进入祝家庄协防。结果,在里应外合下,祝家庄被打破了。祝家三杰及武术教师栾廷玉死于非命。这条计策虽好,却因此害了同门兄弟,应该说有损于孙立的威名。以后,孙新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,而孙立的亮相机会也不太多,但每次亮相都有精彩之作。其中最精彩的莫过于孙立和双鞭呼延灼的对敌。看到呼延灼使的是两条水磨八棱钢鞭,孙立也把枪带住,拿起一条竹节钢鞭迎战。双鞭挥舞,左盘右旋,煞是精彩纷呈。在一次是招安后征辽时,孙立挺枪与辽军寇先锋对决,双方站了二十多合,对方抵挡不住,拨马便走。孙立纵马赶去,弯弓搭箭,“嗖”的射去。对方把身放倒,绰住那枝箭,然后搭箭射来。正所谓“艺高人胆大”。孙立等到那枝箭射到胸前,才向后倒去,那枝箭从身上非过去了。寇先锋以为孙立已然中箭,拍马过来要捉孙立。等到马头相迎时,孙立跳将起来,大喝一声。寇先锋吃了一惊,又一枪搠来。孙立又是等到枪尖到甲时,略侧一侧,那杆枪就从胳肢窝里滑了过去。孙立又提起他那根心爱的虎眼钢鞭,一鞭飞去,可怜寇先锋的半边脑袋就被削去了。这种武打的场景令人眼熟,原来现代武侠小说描写的武打场景和它是同一路数的。

   细算起来,没被打败过的梁山好汉大概有林冲、关胜、呼延灼、杨志、孙立等人。小李广花荣也没被打败过,但他喜欢装输使诈,赚得对手失去警惕,放马追来,然后他一箭射去,要了对手的小命。排名第七的霹雳火秦明被任命为“马军五虎将”,地位很高,但数有败绩。排名第十九的急先锋索超也吃过败仗。这两人实际上是盛名难副。按理说来,孙立武功盖世,没有败绩,应该排名很高。但实际上他在梁山泊中的地位并不高。三十六员天罡星他挨不到边,只能在七十二地煞星中排第三位。总的排名是三十九位。确有些辱没人才的味道。孙新则排在他的妻子后面,总排名列第一百位。孙立被任命为“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”,与镇三山黄信等同列;孙新夫妇则被任命为“四店打听消息,邀接来宾头领”,当上“东山酒店”的老板,也算是因才任用。

   在《水浒传》中,最为奇特的是宋江率军攻打方腊一役,梁山好汉殁去大半。而孙立兄弟及顾大嫂却毫发无损地归来了。宋江兄弟也是这样。但孙立一家都是冲锋陷阵的,总是面临着死神的威胁。而宋江是统帅,弟弟宋清则负责后勤,死亡的机率自然会大大降低。

   从水浒故事的发展来看,宋末元初,水浒故事已成为艺人说唱的重要内容。南宋罗烨在《醉翁谈录》的“小说开辟”栏所记的说话目录中,已有“公案类石头孙立”、“朴刀类青面兽”、“杆棒类花和尚、武行者”等。花和尚显然是鲁智深,武行者显然是武松。青面兽也很有可能是杨志,因为杨志使的就是祖传的朴刀。至于“石头孙立”,我们却没有一点证据证明他就是病尉迟孙立。

   《大宋宣和遗事》记载,杨志、李进义、林冲、王雄、花荣、柴进、张青、徐宁、李应、穆横、关胜、孙立等十二人押送花石纲。十二个人领了文书,结为兄弟,“誓有灾厄,各相救援”。李进义等十人已到了京城,杨志还在颖州等候孙立。但久候不至,又遇雪阻,资费不敷,只好拿出宝刀拍卖,不料与一恶少发生争吵,杨志忍耐不住,挥刀一斫,把那人头砍落,因此吃了官司,被发配卫洲。途中与孙立相遇。孙立知道缘由后,星夜赶回京师,与李进义等十人商量,十一个人赶往黄河岸边,把押送杨志的军人杀掉,一同前往太行山落草为寇。后来,晁盖等八人劫了北京留守蔡师宝送给其父亲蔡太师的生辰纲。犯下大案后,晁盖等八人主动与杨志等十二个人汇合,在太行山梁山泊安营扎寨。在《大宋宣和遗事》中的梁山故事中,主要角色是宋江、晁盖、杨志。在三十六人中,孙立排行第二十四,地位不算低。但《大宋宣和遗事》记事简略,孙立的出身籍贯没有交代。

   说到《水浒传》,不能不提到《荡寇志》。《荡寇志》为俞万春所著。作者推崇施耐庵,贬抑罗贯中。认为施耐庵用的是曲笔,摘发的是宋江的奸诈,而罗贯中不解,“以伪为真,纵奸辱国”。因此,俞万春用直笔写成《荡寇志》,该书的中心思想是“尊王壤寇”,表达的是一种极端的忠君观念。作者与琼崖亦有些干系,他曾跟随其父奉檄来到崖州,解决“黎民滋事”的问题。他注意到,煽动“黎民滋事”的组织者是汉人,他们看到黎民对官府苛索的不满,便利用“水浒传奇”来惑众,激起民变。这也就是俞万春要写作《荡寇志》的缘由。这部书缺乏对人物的刻画、心理及活动的描写,艺术水准较低。但俞万春眼睛也够尖利,他看出了梁山好汉排座次的一些问题。在《荡寇志》中,他安排这样一个情节:萧让、金大坚被捉住后,受不了严刑拷打,招供出石碣上的蝌蚪文是他们刻上去的。当时刻的时候董平、张清还没入伙,所以十五、十六两行没有镌刻。二人来后再补上,所以董平在五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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