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羊杂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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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数九寒冬,早起,瑟瑟寒意席卷而来,尽管穿了很厚的衣服,可还是觉得手脚无处安放。此时,心里和胃里都需要来一点滚烫的食物,好让整个身体暖和起来。米粥之类的总觉太过温和,刺激不了蜷缩的精神和身体,街角的羊杂汤绝对是不错的选择。

  在豫西北地区,古怀庆府清化镇的羊杂汤很出名,经营者多为回族。取羊脸、羊肚、羊肝、羊蹄等杂碎煮成半熟碎切,锅内放老汤,小火慢炖。远远就能闻到丝丝缕缕的肉香,凌厉、干冷的空气中立时充盈了温暖的烟火气,让人不由加快了脚步。

  喝羊杂汤不讲究店面,大部分的羊杂汤店都位于街角一处,屋子小且简陋,只有几张破旧的木桌、木椅,凹凸不平的桌面上还隐隐可见擦不掉的油污。不过,食客们哪还在意这些,越是破旧越证明是老店,羊杂汤的味道也越正宗、越有味儿呢!毕竟,大家都是奔着美味来的。

  随意找一个地方坐下,伸出手臂一挥:“老板,来一碗羊杂汤!”是的,来喝羊杂汤的人们就是这么豪爽,正如北方汉子的阳刚,北方姑娘的洒脱。“好嘞!”那边老板爽快应声的同时,一碗冒着热气的羊杂汤便端上了桌。

  羊杂汤最重要的功夫在汤上,汤一定要呈白色,不可混浊。有经验的食客瞟一眼汤的颜色,便能大概知道老板的手艺如何。都说众口难调,老板便在桌子上放了三个小碟子。首先是晶莹洁白的食盐,食客可根据口味的咸淡添加,另外不能少的是一碟香菜末和一碟红红的辣椒面。食者坐下来,或爱清香爽口的,或喜辛辣热麻,或重口味的。各种口味都可以得到满足,如此,便吃得更加舒心、畅快。

  我个人是极嗜辣的,如此美味的羊杂汤如果不加一勺辣椒面,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。红艳艳的辣椒面和汤表面的浮油迅速融合,整碗汤看起来都变成了红色——这才叫过瘾!此时,再配上老板娘亲手烙的烧饼,或掰碎泡到汤里吃,或拿在手里就着汤吃,都是绝妙的享受。

  随着身体里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热气,一碗羊汤很快见了底,肉倒是还有不少。感觉意犹未尽,再添一碗汤呗!“来喽,汤管够!”老板热情地招呼让人身暖心也暖,不由食欲大增。直到接连打起饱嗝儿时,才心满意足地起身——一不小心又吃多了。不过,这有什么关系呢?还有什么能比得过此刻的饱腹感带来的幸福感呢?

  喝过羊杂汤,忙碌的一天也要开始了,此时的我们浑身都充满了动力,奔赴五彩缤纷的俗世生活。如果你在某个寒冬的早晨,犹豫着、踯躅着,不知道用什么来犒劳急需温暖的脾胃时,那还等什么,来一碗泛着油光、飘着浓香的羊杂汤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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