Z先生是北方人,10岁那年全家才移居到我所生活的南方小城。
国庆节,Z先生带我回北方见他的小学同学。
一场聚会下来,天生慢热的我一句话都没说。
他同学不禁好奇,“你女朋友挺安静的啊。”
Z先生一脸骄傲地说,“她比较害羞,在陌生人面前不敢说话。只有在我面前才叽叽喳喳的,像只麻雀一样说个不停。”
过了几天,Z先生告诉我,“你现在在我小学同学圈里也算个红人了。”
“真的吗,是因为我可爱吗?”我满眼星星地期待他的回复。
Z先生奸笑,“他们给你取了个外号,叫那个不会说话的女朋友。”
……
2
我和Z先生是高中同学。他读书时成绩很好,班主任为了提高我的理科成绩,特意把他调到我旁边做同桌。
在这所全市作业最多的学校,我几乎没有一天能完成作业,到了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,只好借前后桌的作业抄一抄。
和Z先生同桌后,他每晚都留出一个小时为我辅导。我一直都好奇学霸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?为什么他们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完成作业,还发扬雷锋精神帮助弱势群体。
直到有一天,班上的同学告诉我,Z每天中午都在班级赶作业,没回宿舍睡觉,问他为什么,他说想腾出时间晚上教我数学。
3
高中毕业后,我们去了同一座城市上大学。
当时我在学校的杂志社当责任编辑。每期杂志快发行的时候,也是我最忙碌的时候。
饥饿与疲惫是可怕的魔鬼,我时刻都像颗火药一样,一点就燃。
我怕我的坏情绪影响到Z先生,于是我给他发了条消息,“亲爱的,我这半个月可能非常的忙,咱俩可以先不见面吗?”
Z先生无奈答应。
一天晚上,我改稿改到深夜,一个人委屈地在电脑前掉眼泪,突然收到一封邮件,打开是Z先生的。
亲爱的丫头:
自4月12日始,吾与君断绝往来已近10日又2。
本欲再忍3日,以达半月不络之诺,怎奈其间备受思君之煎熬,饱尝念君之苦楚,实乃忍之又忍,忍无可忍,故斗胆自食其言,以书面君,聊表相思之意。
初,吾一心为君,知君自有其难,故允半月之期,望君处理停当,以便再续情爱。君欲冷冻吾二人之情爱,吾自抬双足而赞同也。盖因情爱之事,不可一簇而然,疾则缓之,缓则疾之,虚虚实实,疾疾缓缓,其乐无穷也。
吾尝忧君之忧,愁君之愁。怎奈束手无策,唯尊君之意愿,克己以不扰君,使君享其拳脚之空间,拥其独处之静谧,达欲达之事,完欲完之工,而后精进。吾深畏吾之言行乱君之心性,抑深惧吾之思恋碍君之发展,此心之诚实可天鉴。
吾默默思君,度日如年。爱君之心愈演愈烈,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又似黄河之泛滥一发不可收拾。可谓日不能息,夜不能寐,茶饭不想,人比黄花瘦……
想到一个工科生大晚上的对着屏幕打白话文,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就在这时,Z先生又发来了一条信息:你这智商能看懂吗,要不要我发个白话文版本的?
4
两个人第一次吵架,为什么我忘记了,反正是小事,我头也不回地就走了。
Z先生惊慌失措。我早上起床,发现手机里有67条短信,从晚上9点到早上7点不间断。
现在想想,当时我确实是作天作地的少女,我并没有因此原谅Z先生,而是抛下一句,三天内,你要是写完一万个对不起,我就原谅你。
话一说完,我便开始后悔,Z先生万一写不完怎么办?想着想着才发现其实我心里早就已经原谅了他。
三天后,Z先生拿着一叠纸来我们学校找我,第一句话就是,费了我好几根笔,正好练练字。你回宿舍清点清点,漏一罚十。
后来我才发现,他不但没漏,还在一万个对不起里偷偷加了一百个我爱你。
5
后来的每次吵架,Z先生总会耐下性子哄我。
有一天,我良心发现,对Z先生说,“下次,我要是再生闷气、无理取闹、乱发脾气,你就提醒我,生气会变丑,这样我就不生气了。”
Z先生大喜。
结果在他第一次试用的时候,我怒气当头,回了他,“什么!你的意思是我变丑了,你就不要我了吗?”
Z先生:……
6
我和Z先生都不会做饭。
第一次去Z先生家吃饭,他爸爸对我们说,“你们俩现在开始一起学做饭,老吃外面的不好,不健康。”
我点头如捣蒜,内心却一阵焦虑。
没过多久,Z先生的爸妈又邀我去他家。
走到他家门口时,Z先生才说,“今天的午饭你做哦。”
我一气之下转身准备离开,Z先生的妈妈突然走到门口,笑吟吟地说,“小Y来啦,快进来。”
我使劲挤出了一脸笑容,硬着头皮进门。
Z先生拉我进厨房,转头对他妈妈说,“妈,今天小Y下厨,我给他打打下手。”
一关上厨房的门,我就开始摆脸生闷气。
Z先生看我不开心,悄悄地凑到我耳边,“好啦傻丫头,我刚逗你的呢,这几天我偷偷学了几道菜,今天的菜我来做,你快去洗菜。”
7
在我们认识的第七年,Z先生说要送我一台联想MIIX4(MIIX700)电脑。我满心欢喜。
Z先生冷不丁地来一句,“你这点智商,能懂我为什么送你这台电脑吗?”
我愣在那里,摇摇头。
Z先生清了清嗓子说,“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,从中学生到大学生再到工作步入社会。刚认识你时,我用的是联想的台式电脑,上了大学我用的是联想的笔记本,现在可插拔二合一电脑出来了。我知道以后我们还会经历好多事情,遇见好多人,看着身边的事物一点点改变。但我只想告诉你,
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,我最喜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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